曹靖实是修道的奇才,一身功力深厚无匹,所留三枚星珠着实帮了凌冲大忙,不然还不知要到甚么时候才能凝练其余星神。可惜身死道消,法力便宜了凌冲,连毕生苦练之宝都落在萧厉手中,死得憋屈无比。
凌冲早有打算,因金生水,取白虎星力助力修炼玄武星神。因水生木,取玄武星力助力修炼青龙星神。又因木生火,取青龙星力助力修炼朱雀星神。如此四灵圆满,气机运转之下,自能齐头并进,越发神妙。
一尊四灵星神修成,等若是成就元婴境界,按理会极为困难,但凌冲有修成两尊星神的经验,又有曹靖星珠在手,不虞有失。将第二枚星珠炼化,顿时星力滚滚,如开闸之水,省却了收集周天星力这一关,修炼起太乙飞星符法来不知多么爽利。
星力浸染之下,东方七宿中的根本符箓次第点亮,其中禁制飞速生成。东方青龙七宿分为角、亢、氐、房、心、尾、箕,分别是青龙的龙角、咽喉、前足、胸、龙心、龙尾、龙尾摇摆形成的旋风,属性分别是木、金、土、日、月、火、水,恰合七曜之性,玄妙非常。
凌冲自第一道符箓起始祭炼,星力流布之下,道道符箓化为天星高悬,东方星域也自渐渐明亮起来。这一番修炼便是忽忽数月过去,转眼已是寒九隆冬,金陵地处江南,倒不似极北之地那般日夜飘雪,却又阴冷非常。城中人家早已点起暖炉,大富之家更有兽碳燃火,整个房中温暖非常。
碧霞寺中方丈精舍中,碧霞与三嗔两个和尚对坐品茶,三嗔和尚生的唇红齿白,好一副俊俏模样,碧霞和尚不修皮囊,望去已是垂垂老矣,却喊三嗔做师兄。三月小和尚瞪着一双大眼,直勾勾平视出去,也不知在望些甚么。
三嗔道:“那位凌师弟这一闭关总要年余才会出来,我见他修炼之时,牵动周天星力,竟有几分是星宿魔宗那些魔崽子的路数,倒是奇怪也哉!”
碧霞面前摆放着一座红泥小火炉,其上正烹煮一锅清茶,火舌舔过,茶水滚沸之间,发出咕嘟嘟声响,水汽升腾,却是别有一番趣味。碧霞不答,仔细看顾火候,待得茶水滚了三滚,才小心翼翼分出三碗来。那茶碗不大,只有一口之量,送至三嗔面前。
碧霞自家则拿了一只小碗,慢慢啜饮。三嗔和尚不耐烦那般费事,将茶汤一口吞下,也不顾热茶滚烫,又召来三月和尚,将最后一碗茶水递给了他。三月小和尚双手托住,被茶碗烫了一下,倒是吃了一惊,幸好不曾在慌乱之中将茶碗抛却,看了看三嗔,又瞧了瞧碧霞,最后还是学着碧霞那般,小口小口啜饮。
碧霞和尚一碗清茶喝了半柱香的功夫,就在三嗔满面不耐时,悠然放下茶碗,叹了口气,说道:“冬日烹茶,怡趣自得,妙哉妙哉!”摇头晃脑。三月小和尚也学着他摇头晃脑起来,宛如三岁的孩童。
碧霞见三嗔有发作之意,这才笑道:“凌师弟修炼的功法只怕确有融合星宿魔宗道法之处,此事郭掌教想来心知肚明,师兄还是莫要操心了。”
三嗔转嗔为喜,说道:“原来如此,话说回来,十几年前我在天机台上与大幽、雪娘子斗法一场,下山之时瞧见了凌冲,还以为他与佛门有缘,特意用了些神通,想要将他点化,谁知却恶了他,以至被叶向天趁虚而入,如若不然,他现下该是投师本寺,修炼佛法呢!”
碧霞道:“各人自有缘法,凌师弟拜师太玄派乃是定数,就算没有叶向天插手,也断然不会拜入本寺的。”正闲聊间,后山之中陡然冲出一道星芒,光华摇荡,直冲天外!
三嗔一惊,忙出了精舍,仰头望去,就见那道星光如柱如潮逆涌,冲上东方星域之中。极天之上东方星域七宿陡然星光大放,就似与之呼应一般。但这般异象只维持了数息,便即泯然无踪。三嗔和尚瞧了半晌,回至精舍,问道:“方才那异象可是凌师弟弄出来的?”
碧霞和尚笑道:“师兄这些年嗔念消除了许多,但好奇之心却益盛,不如改个法号叫三奇如何?”三嗔笑道:“师弟莫要拿我取笑!方才星斗异象,普天之下唯有星宿魔宗的法门才能引动,不是凌师弟,便只能是星宿魔宗的魔崽子了!”
碧霞和尚摇头笑道:“方才是凌师弟修炼有成,才有这般异象,不必多问。马上便有贵客临门,我也不得清闲呢!”果然话音方落,一位小沙弥前来秉道:“住持,寺前有一对人马叫门,说是大明平帝派来的钦差,要住持亲去迎接呢!”
碧霞和尚道:“师兄只陪着三月在此,我去去便回。”起身与那小沙弥去了,来至寺门之前,见果有一对人马等候,为首之人面色倨傲,见碧霞出来,也不下马,就用马鞭一指,喝道:“你便是本寺住持碧霞和尚么?”那人排场极大,身后跟着数十骑,俱是身披大氅,半点声音也无。
碧霞和尚双手合十道:“老僧正是碧霞,不知尊使从何处来?”那人不耐烦道:“我名谭旭,乃是奉了皇上之命,前来金陵公干。皇帝另有一封秘旨与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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