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驸马爷万安。”风挽裳朝走近的萧璟棠微微行了个礼。
萧璟棠目光痴痴地看着她,而今,他的挽挽对他好似陌生人一样,淡然、疏离,就好似两人过去的情分不曾存在过。
她的心是被那个男子占据了吗?让她连想他的余地都没有?
他还记得前日在宫中,她望着那男子的目光充满担忧和急切,就好似过去他回得晚了些,让她担心着急。
而今,那样的目光,那样的温柔,全都属于另一个男人了。
“驸马今日不忙?”顾玦轻笑寒暄。
萧璟棠回过神,冷道,“九千岁既要忙着处理朝政,又要忙着‘家事’,本官自是没有九千岁忙。”
顾玦扫了眼身边神情淡淡的女子,勾唇,“说得倒也是,家有美眷,怎能不忙?”
话里影射的暧昧再明显不过。
风挽裳觉得尴尬至极,柔柔出声道,“爷不是要去看妾身的闺房吗?妾身带您去。”
他对她低头浅笑,似是宠溺,“就依你。”
然后,一手抱狐,长臂揽过她的肩膀。
转身,却看到另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。
风挽裳忽然明白他为何要同她一块来了,不止是萧璟棠,更难应付的是大长公主。
若她一个人前来,这大长公主怎么欺辱她都有理。
她幽幽看向这张总是似笑非笑的俊脸。
原来他是担心她一人前来会受欺负吗?
如此作想,才刚重新筑起的心墙好似松动,岌岌可危。
听闻风挽裳回了萧府,本想前来教训一番的君滟在看到她身边的男子后,便敛了怒色,上前笑道,“九千岁好雅致,带女人旧地重游?”
“公主也可让驸马带您体会一番。”顾玦微微颔首,搂着人儿,优雅而去。
好一招杀人于无形!
她瞪着他们的背影,回身,又忿然瞪向萧璟棠,他若肯,她又何需落得而今这副怨妇模样!
她忍下怒气,扬起温柔的笑容,款款上前,“阿璟,今日怎回来这般早?”
手还未抱上他的手臂,他已经冷淡避开,“回来取件东西,待会还要去药材铺一趟。”
“我同你一块去!”她欣喜地提议。
“不用,天都四街来回奔跑,公主千金之躯,还是留在府里吧。”他冷淡拒绝。
“我就要去!”她尖声。
“随便。”他看都不看她一眼,拂袖离开。
君滟愤恨地扭绞手中帕子,为何不她温声细语地哄她,只要他再坚持一下,她也许就听话地不去了。
哪怕只是因为不想她跟才哄的她,她也甘愿啊。
绕过后院,两人来到下人房的一间略显简陋的房间里。
风挽裳讶异,她好似没同他说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位置在哪,为何他好像识路一样?
推开门,屋里干净得一尘不染,甚至比她在住时还要干净。
无疑,是有人每日精心打扫,至于那个人受了谁的吩咐,可想而知。
顾玦放开她,放下小雪球,环顾简陋的屋子,一张四方桌,一张床,一个盆架,陈旧的衣柜,甚至连张梳妆台都没有……
“萧家原来也崇尚节俭吗?”他回头,挑眉,讽刺味十足。
她羞惭低头,萧家老夫人很讲究尊卑,门第之分,她虽然是被萧璟棠捡回来了,但毫无身份,所以归类为下人,自然住的是下人房,能自己住一间房已经不错了。
他忽然转身朝她走来,挑起她的脸,低声说,“一个男人若真的爱一个女人,是不会这般委屈她的。”
他的话,犹如一把利剑,狠狠戳穿她的心,很残忍。
但,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了,有的只是苦涩。
萧璟棠很尊重他的奶奶,能不违抗的尽量不违抗,他曾多次握着她的手说‘委屈你了’,很无奈,却从未为她争取过。
其实,她无所谓,只是今日听他这么一说,忽然计较了起来。
而他,之所以这般说,是真的爱过吧?
是女人?还是男人?
顾玦看着晃神的小脸,眸色不悦,盯着她饱满红嫩的小嘴,俯首……
距离呼吸相近时,她别开脸,小手轻轻推开他,“爷,屋子简陋,取了钱就走吧。”
她转身要去取钱,倏然,他抓住她的手腕,用力将她扯回去,唇,被重重封住。
她双目瞪圆,小手紧紧抵在他肩头,用小小的力气抗拒着。
他还想做什么?
“瞧你那想入非非的样子。”他轻笑,忽然伸手将枕头取过来。
风挽裳见此,惊讶不已,而他的下一步动作更叫她瞠目结舌……
只见抱着圆柱软枕慢条斯理地坐起来,斜睨了她一眼,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开松紧带,往里掏出一个绣着荷花并以菱格勾边的荷包。
他怎会知晓她的钱藏在枕头里?
或许是她方才有说过吧,她已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亲吻搞得思绪混乱。
“夜夜枕着钱睡,小钱奴。”他扬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,柔声取笑。
她羞惭地低下头,低声解释,“妾身只是在做枕头的时候,顺便开了个口子将钱放进去。”
真的只是顺便想到,顺手做了而已。
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,将里头的银两倒在床上细数。
看他修长的手指数过一枚枚铜钱,划过一粒粒碎银,她看着都觉得好羞窘,又只能强撑淡定。
“八年,一百零一两六十二文钱,果然够省。”他将所有钱通通收回荷包里,直接收进他的袖袋里,施施然地从床上起身,抱起桌上的小雪球,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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