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洛,你再等我一下好吗?我还有些话和不愁讲!”红锦的脸上布满亮丽的光彩,连皱纹似乎都一下子消失了。明媚光鲜处,似乎要将整间屋子照亮!
杨不愁赶紧坐下来,俯下身,却见红锦笑着张大嘴巴,就那样僵住!渐渐的光彩如夕阳坠落,曾经明亮的房间在刹那变得黯然无光!红锦的笑容固定在最后的极限,那种释放,好像把最后的秘密都要坦白。
杨不愁似乎听见而边有人叹息:“红锦,不可以……”
“洛玉箫!你个混蛋!你出来,把红锦还给我,还给我!”杨不愁猛的推开红锦,向空中虚抓着,好像疯了一般!
阿貅和阿骐赶紧架住他,吱吱却慢慢的走到红锦身边,愣愣的看着不肯闭眼笑容满面的女子:“娘!”
轻轻的一声呼唤,却震醒了杨不愁,几声粗重的喘气加上按压胸膛的动作,那个疯癫的男人在一瞬间都消失了。威严的大将军老王爷重新回到他们中间,只有脸颊上的泪水提示着方才的状况,“你们都出去吧!”杨不愁颓然的坐在床边,身子像支撑不住似的倒下,趴在床上,“走吧,都走吧!让我安静一会儿!”
孩子们犹豫了一下,吱吱带路,鱼贯离开。
一个时辰没有动静,孩子们小心的走进去,却发现杨不愁的身子冰凉,口鼻无息,不省人事!
府里再次忙乱起来,御医终于宣布王爷因为伤心过度,心疾骤发。现在已经无力回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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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不愁的死是一件大事,各方显贵齐集汉口。小小的城镇冠盖如云,把街头卖炊饼的陈老头看傻了。
“大爷,陈放呢?”陈放是陈老头的儿子,也是阿貅和阿骐的朋友,一个很用功学习的“书呆子”,也是全镇唯一不被吱吱戏弄的人。
眼下吱吱过来要找的人就是他。
“他……他去买药了。”陈老头缓过神儿来,看着眼前越来越漂亮的丫头,心里直叹气。攀不上啊,高攀不上!人家是梧桐树上的金凤凰,咱家是草坷里的野山鸡,怎么能比呢?
“啊?杨小姐来了。”一个打扮朴素眉眼透着精明的年轻妇人走出来招呼,微微鼓起的腹部和嘴角的笑意让整个人都透着甜蜜。
吱吱脸色僵了僵,随即也笑着答道:“陈家嫂子!几个月没见,都有喜了!”
陈嫂微微抚着腹部说:“谢谢小姐关心,已经两个月了。”
吱吱咽了口唾沫,让丫鬟带了些炊饼,又和陈嫂聊了两句便离开了。
“小姐……”丫鬟担心的看了一眼。那时夫人病重,老爷也没心思,小姐这样一个人撑下来,会不会?心酸的抽了抽鼻子,一抬眼,心头的小火苗就噌噌的变成燎原大火。
对面站着一个白衫书生。虽然衣服洗的有些发白,可是清癯的相貌依然透着不可言说的高傲,小姐说,这样的人注定会有出息。可是再有出息的人,也不能……
“莫芷!”那人轻轻的吐出这个名字,似乎这是个很难很难读出来的发音。
“嗯!”吱吱的神色反而正常了,嘴角甚至还带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得意,“恭喜陈大哥了,小妹也是方才知道嫂子……有喜了!”不轻不重的顿了一下,好像一把痒痒挠在陈放的心头抓了一下。陈放只觉得心尖微微一颤,全身便痛的抽搐起来,然后大脑便是一片空白。
醒来时,人正从肩膀旁边走过,此所谓——擦肩而过。
从今后,真要擦肩而过吗?
“莫芷!”声音脱口而出,急切而焦躁,手已经紧紧的攫住吱吱的胳膊。
吱吱也没有挣扎,螓首微偏,说了句:“大街上呢!”陈放便松了手。
“万大人问过我,可有人推荐?我推荐了你,你自己要好自为之。”轻飘飘的放下一句话,陈放却吃惊的瞪大眼睛,这就意味着——一朝登龙门么!
随即怒火奔窜出来,那自己寒窗苦读又算什么!自己辛苦的和杨家保持距离又算什么!甚至——
陈放冲着吱吱的背影大声的喊:“我不会去的!杨莫芷,你看着。我陈放一定会凭着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的!一定会的!”白色的袍袖在空中大幅度的飞舞着,陈放几近疯癫的兀自喊着。他的隐忍,他的放弃,他内心最美好的情感,因着一次推荐都变了味!
杨莫芷,你应该明白我的,你怎么能推荐我!陈放痛苦的弯下腰。
不远处,陈嫂站在拐角的地方,曾经甜蜜的脸庞蒙着淡淡的愁云。
杨家谁最坏?
杨莫芷!
从今后,只怕在陈放那颗骄傲的心就永远永远的留在别人那里了——不管是因为爱,还是因为恨!
杨家虽然是在丧事中,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有条不紊。墨墨带着阿骐在前院应对来宾,吱吱和阿貅在后院忙里偷闲,稍事休息。
借着这个功夫,阿貅问她:“姐,你为啥把书呆子推荐给万老头儿?不说万老头和爹的关系,就书呆子那个榆木脑袋,一心想着自我奋斗做英雄救国救民的,听见你推荐他,不得疯了?”
吱吱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手里的热茶,并不解释自己的行为,反而接着说:“对呀,从今以后,即使他凭着自己的力量中了状元,进了朝堂,也摆脱不了万老头儿背后使力的嫌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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