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雅芳幽幽地开口:“莫小姐,子敬脾气倔,谁的话都不肯听,如今唯一能劝说他,缓和他们父子关系的人,恐怕只有你了。”
莫潇云一怔,苦笑了下,“您太高看我了。”
“不——”赵雅芳坚定地看着她,用一种郑重托付的口吻恳求道,“你对子敬有多重要,没人能想象得到,你的话在他心里自然也格外有分量。他父亲年纪大了,早几年做了手术后,虽然留下一命,可身体不如从前。近些日子眼看着他身体越来越虚,我左劝右劝让他把工作放一放,调养身体,他就是不听。哎,这父子俩的性格脾气一模一样。子敬心里对我也有恨,他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,这些话我跟他说只会适得其反,如今只有你能劝劝他,缓解他们的父子矛盾。”
莫潇云心里本就惆怅着,听了这话越发沉重。
“好,我找机会试试吧。”
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,世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此。
如果自己有这个能力,莫潇云自然愿意去充当这个说客。她不想自己爱的男人在长辈离世后才恍然大悟,活在沉痛悔恨中。
陈子昕的到来,使得小莫莫有了玩伴儿。半天时间下来,小丫头似乎已经从绑架的阴影里走了出来,满脸笑意嘻嘻哈哈又恢复了以往活泼好动的性子。
孩子不用缠着她,莫潇云也多出了时间陪伴陈子敬。
他腿伤恢复的情况不好,医生叮嘱必须每天进行按摩活动,担心长时间不动会使得肌肉萎缩影响以后的行动能力。
莫潇云起初不敢给他乱按,只能看着护士给他做。可那人臭毛病太多,竟嫌弃别的女人的接触,做了两次就不肯了。
她没办法,只好跟着护士学,每天早晚亲自给他按摩。
男人半靠在床头,一双眼盯着专心致志给他推拿捏腿的女人。旁边床榻上,疯玩一天的女儿已然熟睡,不知梦到了什么,红润的小嘴巴动了动,揪得可爱极了。
他忽然想到什么,心里一片柔软,回过头来冷不丁就问:“上次游泳池那回,你怀了没有?”
莫潇云忙的腰酸背痛,正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,听到这话吓得一愣,瞪他一眼懒得理会。
那么糗的事,这人就不能不提吗?
男人飞扬入鬓的剑眉蹙起,“没怀?”那样子似乎很懊恼很遗憾。
顿了顿,继续自说自话:“没怀也好,等我身体恢复了,还能想享受下福利。过几个月等一切稳定下来,咱再要个孩子。”
莫潇云终于忍不住了,没好气地说:“我似乎没说过就这样跟你了吧?”
陈子敬嘴角一压,盯着她眸色冷沉了几分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莫潇云一脸镇定,理智清晰地分析道: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男女间的正常来往,后来经历了那些,我更一度对你失望透顶。如今坎坎坷坷地过来,孩子也接受了有你这个爸爸的事实,可我心里……老实说,以后到底要怎么样,我没想好。”
她坐在床边,面色从容,平静而稳重地说出这番话。一贯自信强势觉得天下都唾手可得的男人,难得的,有些慌了。
她这样子,比疾言厉色地拒绝他,还叫他惶恐。
她低着头,揉着自己酸痛的手指,沉静的神情面容姣好。病床上,男人眉目深深,盯着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一只大手闯入低垂的眼帘,男人轻轻握了她的指尖揉着,顿了顿像是重新凝聚着勇气:“以前种种,是我不对,你怨我怪我都是应该的。”
“可往后的日子还长,你就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?”低沉清冽的嗓音幽幽传来,男人长长一叹,嘴角含了优雅浅笑,语调越发柔和,“云儿,我们重新开始吧——”
他从未这般亲昵地唤过她,女人柔软的心弦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拂过,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同电流过境。
心底有喜悦像泉眼一般汩汩泛上来,她愣了愣,慢吞吞地说:“可是追我的人很多,您得排队……”
陈子敬紧抿着唇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,脸色越来越冷沉。
片刻后,男人剑眉紧蹙,捏着她的手用了些力,暗哑着嗓子道:“我都一把年纪了,还要学着追女人?”
她嘴角泛起笑意,怎么也压不住,“男人追女人,不是应该的吗?”
他像是做着很艰难的决定一般,脸上更是纠结隐忍的表情,“我试试。”
莫潇云扑哧一声笑了。
陈子敬见她捂着嘴笑弯了腰,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黑沉黑沉似要冒烟儿。
被耍了?
他大怒,伸手去抓,女人已经迅速跳开了:“陈四少,你自己亲口说的话,可要记住哟!我还从来没享受过被男人追的滋味,你让我好好过把瘾,我就早早考虑让你转正。”
青春年少时,跟姜尚海是青梅竹马,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了,从没有那种谁追谁的过往。
而跟这人呢,更是以一纸协议畸形发展着。
说到底,真没被男人好好追过呢。
陈子敬挑眉,心里疑惑,难道是她主动追的那个小白脸?不过话在心里没问出来。
见她笑得开心,陈子敬心头再火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。
反正结果摆在这里,这个过程不过是形式,既然她需要,他满足就是了。
晚上,他又要求莫潇云跟他睡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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