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程广年没表态,但是不代表程广年不知道程煜和程颐之间发生了什么,他刚走出办公室,徐东就把情况跟他汇报过了,吴伯早就把这事打了电话来说明。
坐在办公桌后,程广年自言自语:“这个小子,倒是挺有脾气,自己家的大哥,说叫人扔出去。混账东西……”嘴里虽然像是在骂程煜,脸上却带着少许笑意,显然并没有真的怪罪程煜。
给宁可竹打了个电话,宁可竹那边也刚忙完,程广年边说:“那你在公司等我,我这就出门,接上你一起回家,我叫了老二一家到家里吃饭。”
宁可竹答应之后,程广年出了门,自己开着车就朝宁可竹的公司驶去。
接上人之后,宁可竹问道:“怎么突然想起喊广乐去家里吃饭了?后天不是端午么,你之前就说今年必须全都到家吃饭的?”
程广年一边开着车,一边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宁可竹有些担心,说:“小煜也真是的,怎么也不该这么对程颐,好歹是他堂哥啊。”一边说,一边偷眼看着程广年,生怕程广年回去又跟儿子闹得不愉快。
程广年目不斜视,但早已把宁可竹的反应预料在心,他笑了笑说:“行了,你也别帮那个臭小子说圆乎话,我也没生气。”
“你真不生气?别回去又骂小煜。”
“当着老二的面,肯定是要说他的。但是今天这件事,要分开看。带着老爷子出去吃汉堡,这就是胡闹,老爷子那身体,能吃那些玩意儿么?但跟程颐之间,这个臭小子倒是没什么大错,老爷子当时睡着了,程颐还大喊大叫的,这抖得哪门子大哥的威风?他有本事,把业绩做好点,比什么都强。我也是顺带着敲打敲打老二。”
一听到这个,宁可竹就笑了,她说:“广乐又没跟你直接说,绕着来的?”
程广年点点头。
“广乐这个人啊,就是不够直,广天就比他好得多。”
“可惜老三家,大的是个女儿,小的又太纨绔。他自己也不上心,我这个做大哥的,也不好太偏颇。程颐好歹算是有点上进心……”
宁可竹听到这话,却是哼了一声,说:“就怕是急功近利,惦记的不是地方。”
程广年没作声,默默的开车,车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,他才说了一句:“急功近利也好,真的上进也罢,总得有个人帮着咱家儿子守住我打下的江山。”
宁可竹刚想说点什么,程广年又道:“行了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我更希望的,是小煜自己能有自己的事业,我这摊子,还是交给别人帮他守吧。”
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,宁可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这一点,程广年虽然没明说,但一直都透露过想法,似乎他从来都不想把程氏集团交到程煜的手上。
为了这事,早些年宁可竹没少提,但程广年什么都不说,态度却极为坚决,宁可竹也别无他法。
车子缓缓在草坪中央停下,宁可竹先下了车,看着自己的太太走上台阶的背影,程广年缓缓摇着头,说:“小竹啊,我知道你怎么想,但我没办法。你不会知道为了能让小煜留在国内,我付出了什么代价。如果能按照预期发展,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我更希望看到小煜能够做到成为程家的家长,让老二老三的三个儿子,心甘情愿的帮他守住我这几十年的心血。”
……
吴伯早就给程煜打过招呼,让他别走,否则,程煜估计早就回自己那边了。
下午程青松睡醒了,他又跟程青松一起钓了会儿鱼,免不了又下了两盘棋,结果,爷孙俩又是吵个不停,折腾的够呛。
听到前院汽车的声音,程煜知道这是程广年或者宁可竹回来了,立刻丢下正在为了一步棋跟他闹个不停的程青松,说了句:“行了行了,我认输还不行么?您自己玩会儿,我妈回来了,我去看看她。”
程青松很不满意,嘟囔着说:“嘿,你这小子,每次要输了就跑!你给我回来,我非得把你那老帅给吃了不可!”
程煜翻了个白眼,远远跑开,老头儿又在犯浑,毕竟,俩人下的是弹子跳棋,哪来的老帅?而且,在下棋的过程中,老头儿已经不知道几次把玻璃弹珠扔进湖水里,嘴里叨囔着说那是撒豆成兵,要请天兵天将来帮手了。
从后门进屋,程煜刚好看到宁可竹进门,大喊着就冲上前去,一把将自己的母亲抱了起来。
宁可竹笑着骂道:“你这孩子,瞎闹什么,赶紧把妈放下。”
“得令!母后大人!”
程煜把宁可竹放下,宁可竹宠溺的看着程煜,说:“公司开起来了?开业都不跟家里说。”
“我就怕跟您说,就这没说,你们还不是给送去一个花篮?结果搞得整个园区都震动了。烦……”
“那是你爸的主意,我原本是想直接过去一趟的,让你爸给拦住了。”
“这还算老程这次办了点人事,妈,我可跟您说啊,我那公司,您什么都别问,什么都别管,就等着您儿子快马加鞭超过老程,然后您赶紧退休,好好的保持您母仪天下的姿态就可以了。”
宁可竹被程煜逗得哈哈直笑,说:“那敢情好,有个强大的老公,又有个挥斥方遒的儿子,我这辈子算是享到福了。”
正说着,程广年进门了,程煜立刻闭上了嘴,客厅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好几度。
不过程煜还是抬起头,喊了一声:“爸,您也回来了。”
程广年点点头,把手里的包交给家里的阿姨,走过去,说道:“中午带你爷爷出去吃汉堡了?”
程煜嗯了一声,本以为程广年肯定会训斥他,没想到,程广年什么都没说,只是坐下之后,拿起阿姨端过来的茶水,喝了一口。
过了会儿,程广年才说:“中午这事儿就算了,你爷爷他年纪大了,平时在家里饮食控制的也严,你偶尔带他放纵一下倒也没什么。不过,你跟程颐是怎么回事?”
宁可竹闻言一愣,心说之前在车上,程广年不是说跟程颐的事情没什么,倒是有点责怪程煜不该带程青松出门么?怎么回到家,颠倒了过来?
程煜没多想,也不了解内情,说:“他一来就咋咋呼呼的,爷爷当时都睡着了,他还在那大呼小叫的。这又不是他家,我没真的让人把他扔出去,就算是很给面子了。”
“不管怎样,那也是你大哥!”程广年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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