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默丝毫没有介意程颐的装腔作势,而是笑着说:“行了,咱哥俩你还装个啥,就算是可有可无的女人,但简欣悦这么不给大哥你面子,总也是要让她付出点代价的。”
程颐看了看程默,见他神态轻松,便随口问道:“什么消息?”
程默压低了声音,显得很神秘的说:“薛长运有个弟弟,大哥你是知道的?”
“薛长动么,他不是说前些年被绑架了,最后人是找回来了,但却被打的脑子出了问题,智力退回到七八岁的水平了么?”
程默点了点头,说:“你猜,当年绑架薛长动的人是谁?”
程颐翻了个白眼,说:“你可别告诉我是简欣悦啊。”
程默摆了摆手,说:“小简干不了这事儿。”
“你是说这事儿跟简欣悦有关?”
程默点了点头,但却没有直说,而是卖着关子说道:“简欣悦的家庭情况,大哥你了解么?”
“我上哪儿了解去,一个勉强算是尚有几分风韵的女人罢了。你别卖关子了,到底什么情况你直说。”
程默笑了笑,却不紧不慢的拿起酒杯喝了口酒,又拿起一支雪茄,放在鼻端闻了闻。
程颐被他的做派搞得有些不耐烦了,说:“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。”
程默这才摇着头叹着气,一手拿起雪茄剪,一边剪着雪茄头,一边说道:“简欣悦原名简小红,早些年在夜场里从公主干到主管的时候,一直都叫小红。现在这名字,是薛长运帮她取的。毕竟面对的不是从前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客户,跟着薛长运之后,她面对的都是身家少说也在数十亿的客户,就换了个文艺一些的名字。”
程颐知道,程默就是这种性格,不管说什么事情,都恨不得能将其讲成一部长篇评书。
干脆不去理他,任他自由发挥。
“简小红呢,生在黔南一个山村里,那真是个山村呐,说是飞机到了春城之后,还要再坐七八个小时的长途车。到了县里再有三四个小时的县道,然后车就开不进去了,得是马车或者徒步二十多公里才能进入他们那个村子。
小简算是那个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,考上了大学,也不算是什么太好的大学,就是勉强够得上二本线的那种。
上大学要钱呐,我打听到的,是说她家里原本不打算让她读大学的,就连高中的学费,都是小简自己在学习间隙挣出来的。考上之后对于那样的家庭而言,已经算的上是光宗耀祖,可没钱呐,她家里也没想让她真的去读那个大学。
按照她家里的想法,是希望她能以准大学生的身份,到县里找个家境好些的人家嫁了,找份工作,这样也好贴补一些家里。
她家里人都帮她说好了一门亲事,但小简却在人家迎亲之前,偷跑了出来。
硬是一路逃票,混到了西溪,然后在西溪找了第一份夜场的工作。
大哥,你看小简现在也还算是颇有些姿色吧?十八九岁的时候自然更水灵一些。
那些夜场也想过让她陪酒,但她就是不为所动,宁愿每天一百块的挣着公主的小费。就这样,一个暑假做下来,她居然攒了三千多块,然后又跟学校苦苦哀求,开学两个月后总算是把学费补了上去。
大学四年,就一直在那个场子里干,搞得那个场子的老板后来说起小简的时候,还颇有些由衷的佩服。
用他的话说,这种一开始装矜持的女孩子他见的多了,除了那些干了一两个月就离开这行的,几乎没有真正能在这行干下去,还一直不肯下水的。小简算是他这辈子头一遭见到这么坚持的女孩子。
是以在小简大四实习的时候,也就给她升了职,让她做了包厢的主管,后来更是让她当了值班经理。”
程颐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但还是被程默这过于详细的叙述搞得有些烦躁了。
“还算不错,你没从简欣悦幼儿园开始讲。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说到了大学毕业,不容易。”
程默当然知道程颐这是在讽刺他,他也不介意,笑了笑,继续说:“大哥,这可是要让你失望了,因为接下去,我还得说回去。”
程颐无奈,拿起酒杯一饮而尽,等着程默的故事。
“小简应该是读大三的时候才跟家里恢复联系,给家里寄了些钱,她那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山的父亲母亲,才知道这小丫头居然自己跑到西溪,还居然凭着自己的本事交起了学费,现在已经是个大三的学生了。”
程颐冷哼了一声,说:“那种家庭,保不齐还会怪她挣了钱不存下来,或者不寄回家,反倒用来去读那种狗屁大学吧?”
程默耸了耸肩膀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不过这种事我是真打听不到。”
“你继续。”
“此后小简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五百块钱。你别小看这五百块钱,对咱们可能就是两脚油门的事儿,可在十年前,对于小简那种家庭来说,那就是可以让她一家五口啥也不用干,每天吃饱了就往太阳下一躺的巨款。”
“一家五口?她家兄弟姐妹还挺多的。”
“在那种地方不算多了,而且都跟她没什么关系。她那个爹,不是亲爹,是后的。她母亲生下她不久,她爹就失足摔下了山,在床上躺了两三年之后死了。然后才嫁给了她现在的后爹,她那个后爹一个人拖着三个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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