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你大点声。”洛毅森故作听不清。
沈玫也不想被谁发现正在跟洛毅森讲电话, 一转身走进了小树林。
进了树林, 沈玫彻底撕掉了人前的伪装。质问道:“毅森, Tina是你带下来的吧?”
“是我。”洛毅森毫不避讳, 有一说一, “劳烦三姐费心, 这事已经解决了。”
咬着牙, 皱着眉。沈玫的脸因为如此而有些扭曲。她尽力保持着温和的口气,说:“毅森,你是不是误会我了?”
“拉倒吧, 老三。你整天这么装着不累吗?”虽然看某人作死很有趣,但洛毅森已经厌倦了这种游戏。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,“你什么目的, 大家都心知肚明。”
听见洛毅森准备撕破脸皮了, 沈玫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兴奋起来。点开录音功能的时候,手指都有些发抖。她赶紧回应, “毅森, 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这时候装傻了?”洛毅森冷笑道, “沈玫, 你想搞垮沈绍, 这是你们姐弟之间的事,我相信沈绍不会输, 我也不会参与你们那一堆烂事。但是有些话,我觉得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。”
沈玫呵呵两声, 不作回答。
洛毅森坐在湖边, 看着碧绿的湖水,心内一片坦然,“我知道,你一直在找人打听关于沈兼和沈浩的事。一点消息没得到吧?这不奇怪,因为我们的案子都是保密的。没关系,我可以酌情透露一些。”
“沈兼身上背着几十条人命。他想杀我,也想杀沈绍。我始终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。实话告诉你没关系,是我杀了沈兼,这一点你要记清楚。”洛毅森隐瞒了沈兼半死不活的事实,这一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至于假称是自己杀了他,多少还是为沈绍着想。不了解沈兼事件情况的,还是会对沈绍口诛笔伐。
谁家爷们谁护着。有他洛毅森在,别想往沈绍身上泼脏水!
洛毅森说:“至于沈浩。他跟沈兼是一伙儿的,他也想杀我。是我亲手逮捕他的。时间不能透露,我只能告诉你,沈浩被判了死刑。”
“什么!?”沈玫这一声惊叫并非伪装出来的,实打实被这个消息吓着了。
洛毅森说:“绑架、非法监jin、蓄意谋杀。他手里有两条人命。不死才是奇怪吧?你觉不觉得沈浩很可怜?审判不会公开,行刑不会公开。他死了,家人都不知道。这就是自己作死的下场。”
“我这么说,你可能不明白。我换个说法。你呢,是要利用我整垮沈绍;沈兼和沈浩就是想彻底弄死我。你跟他们比真是差的太远了。你跟沈绍怎么斗都行,但是你的手不能过界。一旦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值得我关注的事。沈玫,懂不懂什么叫‘法不容情’?况且,你我还没什么情可言。”
终于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,沈玫压制着内心的兴奋。质问道:“毅森,你这是在威胁我?”
话,已经说得明明白白。但沈玫不仅没有为沈浩的死感到丝毫的难过,还在为野心铺路搭桥。她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,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。跟这样的人说话,洛毅森只有厌恶。
长长地吁了口气,洛毅森说:“我爷爷、我发小是死在沈兼手里;我最好的哥们儿死在沈浩的手里……”洛毅森说不下去了。咽了口唾沫,调整心情,“每次想起他们三个,我,我都睡不着觉。沈玫,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。谁要是动我最重要的人,我会跟谁拼命。所以,我奉劝你不要走沈浩和沈兼的老路,不要自己作死。”
挂断电话的瞬间,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。洛毅森知道沈绍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,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打扰。莫名的,心里有些酸。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开导自己,在感情上接受爷爷、嘉良、龙晓的死。
回过头,看到的是:沈飒磨着沈炎再烤几条鱼;沈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廖晓晟聊起来,脸上也有了笑模样;沈励陪着沈仲沅吃鱼,时不时给沈仲沅递杯水,那张纸巾;沈峰一直围着炖鱼的锅,看架势跟护食的猫一样;沈荷跑到沈栀身边,递给廖晓晟一杯清凉的柠檬汁。
这不是很好嘛,干嘛非要勾心斗角的过日子?
当天下午,沈玫带着丈夫和儿子先离开的。临走的时候,只对沈仲沅打了招呼。
太阳快落山了,沈仲沅亲自跟洛毅森商量,由他来做晚上的饭菜。洛毅森换了件宽松的衣服,跑去厨房大展身手。
晚饭并没有因为少了沈玫一家而改变什么。围在餐桌旁,大家天南地北地畅聊。席间,沈仲沅频频举杯跟孩子们喝酒,喝得兴起,吟了几句诗。自认还算有点文化底子的沈励凑上去问父亲,这是谁的诗?怎么从来没听过?
洛毅森懒洋洋地靠在沈绍的肩膀上,已有些微醺。笑眯眯地说:“伯父没念完。‘山河变更白发催’后面还有一句,‘君待青帆莫寻醉’。”
沈仲沅愣了愣,遂拿起酒杯望着天上的满月,自语道:“君待青帆莫寻醉……”
星月满空,凉风习习。恍恍惚惚的,仿佛看到当年那人为自己写诗时的神情。沈仲沅的
心暖了些许,第一次给孩子们讲起一个神棍的故事。讲起,这首无名诗的来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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